【黎湾】《阿曼砂》Chapter 9

Chapter 9·暗流涌


*

阿曼砂盯着黎簇,眼皮开始打颤,手指朝下指着,从唇缝里挤出几个字:"有……有人拽我。"


黎簇咽了口唾沫,把手电缓缓下移,登时吓得心神一愣,下意识就要拉着阿曼砂跑,不过好在下一秒神智战胜了冲动,他认出来这是个人,虽然已经狼狈不堪。


阿曼砂不敢动,索性把眼一闭,紧贴在墙上。


"王……王利勇?"黎簇慢慢蹲下,试探地问。


阿曼砂一听,心慌去了大半,也蹲下来。


那个早些时候还威风的男人正匍匐在地上轻轻地喘息,黎簇拨开他的头发,发现他浑身都是冰冷的湿意,"喂,醒醒。"


王利勇艰难地抬起头,面上都有些浮肿了,他张着嘴好像在说些什么,奈何气力不足,黎簇眉心一蹙,凑过去。


"水……"


"你要喝水么?等着啊。"


王利勇忽然有了力气,一把拽住黎簇,不过只是一刹,他又狠狠地跌回去,仍然剧烈地喘息:"——水——凤凰……"


"什么?"


"水——凤凰——落——"每说一个字,他的气息就微弱一分,黎簇心中顿生凄惶,努力辨识着每一个字。"


"落——巧———"他好像还没说完,却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他狠狠地捏着黎簇的袖子,目光却刺向阿曼砂,阿曼砂一愣,心领神会地蹲下来,纵然有过冲突,到如今的地步一切都已不重要,她为他顺了顺气,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怎么?你想跟我道歉啦?"


他的嘴巴张张合合,阿曼砂恍然,也许他真的有话要对她说,她凑过去,听见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几不可闻:


"吴邪——吴邪要见你,记得——去见他。"


"谁?"阿曼砂心头一悸,"你说谁?"她有点着急,脸几乎快贴上了男人的唇,可是男人没有再说话,忽然朝她笑了笑,身子瘫软了下去。


男人的重量压到阿曼砂和黎簇身上,阿曼砂忽然就流了泪,不知道为谁,嘴里不停喃喃着:"你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要见他……为什么?"


"姐。"黎簇见她没缓过神来,又叫了一声,她还拽着王利勇的领子,却茫然地回过头来。


"黎簇?"她压着嗓子轻轻叫了一声,"黎簇,为什么啊?"她盯着黎簇,发红的眼睛一眨不眨。


阿曼砂的脑海顿时一片混沌,她从来不知道当有故去的记忆企图返回时是这样令人不可安适,"为什么!"她泄愤一样地把脑袋撞到墙上,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姐!"黎簇一把把她按在怀里,抚着她的后背,哽咽着安慰:"别想了,姐。"


她只是伏在他肩头抽噎。


*

阿曼砂再醒来的时候正靠在黎簇旁边,面前的王利勇已经毫无生气,应该是黎簇为他盖了一层薄衣,她垂下眸子,小声问:"我们带不走他了……?"


"嗯。"黎簇低低地应了一声。


"你不是说,留在沙漠里的灵魂,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吗?"


黎簇轻笑一声,把脑袋靠在墙上,"是啊。所以——"他猛地站起来,神神叨叨地:"王大哥,即使我们相处不太愉快,但如今呢你必须跟着我,只要你跟着我,我一定带你出去,我一定带你——带你去见那个人,到时候你索命喊冤都找他,好不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黎簇兀自说着,转身把阿曼砂拉起来,"走了姐。"


阿曼砂愣愣地看着他,"你这都跟谁学的?"


黎簇也愣了一下,才轻声答:"故人的故人。"



*

二人顺着王利勇来的方向,循着水迹一路向外走,行了不多时到了一方水池,里面漆黑一片,黎簇用手电罩了罩,没吭声,忽然问;


"姐,你怕水吗?"


阿曼砂眉心跳了跳,"……有点,怎么了?"


黎簇笑了笑,把手电叼在嘴里,解了自己左手的红绳,拉起阿曼砂的手,缠在两人的腕子上。


阿曼砂匪夷所思,"你干嘛?"


黎簇瞟她一眼,含糊着说:"怕把你丢了。"


"到底要干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黎簇把红绳系好了,又把手电别到包侧,朝她挑眉,看了她几秒,忽然一把她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阿曼砂预料到了,但是没有闪开。不知怎的,她的喉咙有些哽住了,周遭太黑,她看不清黎簇的神情,故作轻松地问:"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黎簇看她一眼,提了下唇。

"深呼吸,憋口气。"


"干什么?"阿曼砂疑惑,却还是照做。


黎簇轻笑,突然一下拉着她跳进水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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