ʏᴇsᴛᴇʀᴅᴀʏ ᴏɴᴄᴇ ᴍᴏʀᴇ

时间线接复联3无限战争结束后




"沃弥尔很美,但是太冷了,请回家吧。"



*昨日再临

ʏᴇsᴛᴇʀᴅᴀʏ ᴏɴᴄᴇ ᴍᴏʀᴇ




「当我把眼睛沉入你的眼睛,我瞥见幽深的黎明;我看到古老的昨天;看到我不能领悟的一切。我感到宇宙正在流动,在你的眼睛和我之间。」





[5:37A.M. in New York]



「醒醒,Natasha。」



Natasha睁眼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世界处于一种破晓之前的迷朦。仰卧在昏暗的空间中,她的感官有一瞬间的浑噩,随即披着被子坐起身来,眯着眼睛向外望,企图从窗帘之间的缝隙中窥见一点光亮,然而纽约早上密不透风的雾霭将仅有的太阳光揉进自己绵软的身体,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



这又是一个黯淡无光的早晨。



那又怎样呢?Natasha旋即有些无奈的笑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那唇角的笑意已经在长年累月中形成了一种晦涩生硬的弧度,都说笑给予人甜美的气息,但她明明只能在舌尖上尝到苦涩。


她光着脚下床,轻飘飘地踩在地板上。屋里的暖风开得过分充足,像一泓春水一样包裹着她的身体,有一瞬间她几乎忘了这是冬天,但下一秒她仍然觉得冷,是骨髓之中由内向外裹挟的寒意,在肌肤表层流连的温热空气只能让它更加明显。



她在热烘烘的空气中艰难地呼吸着,手指下意识地拨弄开咖啡机的按钮,豆子被挤压的干脆声音传入耳中时她才回过神来——察觉到室内的暖气实在是难以忍受了,她才漫无目的去寻调控板。


几分钟后,调控板终于在沙发扶手上被找到,看起来像是怕被遗忘而刻意放置在明显的地方,然而她几次经过沙发都精准地错过了,Natasha暗暗笑自己,她甚至不记得昨天什么时候打开了暖风系统。纽约这几天一直在降温,但她一直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这种感官上的麻醉催眠。


但她得承认,暖风系统确实一直在有效工作,给了她一个美好的夜晚,一个难得无梦的夜晚。


叮。


面包机发出悦耳的声响,Natasha回过神来,端着松软金黄的两片吐司回到办公桌前,整个人又陷入了沙发椅子。她好整以暇地把腿翘到桌子上,好像长舒了一口气。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没什么盼头,美好的食物是最后的慰藉。



唔,真好吃。



Natasha漫无目的的视线挪移到桌子上时却顿住了。各种文件纸张都规规整整地摞在一旁,像被人精心整理过,但她可不记得自己有这样好的习惯。



"Hay,Steve,是你回来了吗?"Natasha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怀疑是那个老家伙偷偷回了复联大厦,然而发现整层楼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Natasha无奈地耸耸肩,坐在沙发上发呆,简单来说,战争过后的这一年她过得很好,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工作,除了Steve偶尔会回来劝她两句"move on",再被她笑着骂回去,她的生活没有什么不一样,甚至说还意外地顺心。


她经常忽略或者是刻意地忘记一些琐碎的小事儿,比如她常常忘记自己打开了暖风系统,常常忘了自己整理过办公桌,但它们都在无意识中被安排得有条不紊,就好像有人在照看她的生活一样。是的,她觉得自己现在是有些过分的神经质。




世界的白昼黑夜仍然在有条不紊地持续交替,然而她的太阳再也没升起过。






[11:23P.M. in New York]



「该睡觉了,晚安,Natasha。」



纽约的夜晚是不一样的,微冷的风从未关紧的窗户缝中漏进来,将苍白色的纱帘吹起来,外面明明灭灭的光影便落在女人安睡的面颊上。随着风渐渐停息,Natasha的眉心也渐渐舒展开来,下一秒就要坠入梦境的她当然注意不到窗户已经紧紧地关上。


Wanda叹了口气。粗心的女人总是不会照顾自己。她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指落在女人的眉心上,穿过、隐去,像融入她的肌肤一样,她并不诧异,像是在做某种熟稔到上千次的动作。Wanda替她盖好被子,俯下身去,在Natasha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晚安,Natasha。"她喃喃着,即使知道Nat听不见,"依然爱你。"



静谧的夜又独属于她一个人,她坐在落地窗前面,望着外面玻璃色五彩的光辉,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但Wanda很庆幸自己并没有潦草地消逝,女巫强大的混沌之力让她能得以留存在这里——以灵魂的姿态,别人看不到、触碰不到、感受不到,但她所剩的力量仍然可以影响到现实世界的一切,这让她有能力照顾好这个自以为强大的Natasha。


喔,Natasha,她曾经的训练官小姐,如今脆弱敏感得不值一提。最初的时候,Wanda总疑心她会在半夜偷偷哭鼻子,但事实证明,维持表面上的坚强对这个女人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不是她整天飘在她身边,她肯定会以为Natasha是一个心若磐石的女人。


Wanda每天都会和Natasha说话,即使她听不见,帮她掖好被子,帮她整理好凌乱的桌面,帮她设定好忘记定时的多士炉——是的,她太粗心了,而这正是Wanda存在的意义。某种程度上来说,照顾Nat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当Natasha蜷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Wanda担心她会着凉或者因为过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导致不适——尽管她知道Natasha不会有这些小问题,她还是利用法力把她移到床上——这对于如今的她来说需要耗费不少力气。



"Oh,Nat,你变瘦了,但对于我来说还是太沉了。"


"答应我,下次记得上床睡好吗?"


替Natasha盖好被子的时候Wanda已经几乎力竭,她趴在床沿上自言自语,把脸挨在Natasha的手背上,尽力地去感受她的体温,她能想象出那种轻柔的羽毛般的触感。Wanda小声地呢喃着,仿若情人间的耳鬓厮磨。而Natasha在这时忽然睁开眼睛,冷翠色的眼波一下沉入小女巫的眼睛里。Wanda愣了一下,有一瞬的失神,她几乎就要以为Nat能够看见她,然而下一秒她又坠回了现实,那双曾经感染她的冷翠色眸子如今看起来很疲惫,美丽的眼尾都揉进了哀伤的忧郁。


"好吧,Nat,你不上床睡也没关系,尽管这很费劲,我会照顾好你的。"Wanda的声线柔软下来,像是在做某种妥协。



"晚安,Natasha。"



"依旧爱你。"




[03:23P.M. in New York]



「我爱你,Natasha。」



已经是春天了。纽约的春天并不是很漂亮,但树叶浮动的声音总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假象,Natasha站在复联大厦的窗边一眼就能望见柏勒大道两旁的树,像是在守某种无言的约定一般,它们一年又一年地站在那里,周而复始。


战争的记忆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久远了,Natasha的日子逐渐清闲下来,但还是照旧过。早上通过全息投影和忙碌在远方的Carol谈过话后,知道一切都在慢慢回到原本的样子,她有些放松下来。



但裂痕的深谷是无法消失的。



Natasha习惯性地把双腿翘在桌子上,揉了揉肿痛的眉心,拉开第二层抽屉把一张倒扣的照片拿出来,她叹了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才把它拿到眼前看。Wanda轻轻靠在她的肩上,呼吸一窒——照片上有三个人,她和Natasha,还有Steve,是在Natasha担任她的训练官时照的。


Wanda还记得那个燥热的夏天,聒噪的蝉鸣不肯停歇,而她第一次站在复联大厦的大厅中,惴惴不安地等待,带着融入一个新集体的隐秘的期待。身后的大门被倏然推开,她应声回头,目光落入了那个梳着短卷红发的黑衣女人眼中,那时她还不知道Natasha可以很温柔,也不知道自己今后将为她的温柔而妥协。



Wanda看见Natasha对着那张照片失神,便用自己透明的身体拥抱住了她,落日的余晖透过她的身体洒在Natasha的发顶,呈现出迷人的金色。

Natasha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相片的边角,眼皮微微颤着,那张照片瞧得多了眼里也就磨出茧子来,瞧着瞧着也便忽然砸下一滴泪来。她把照片塞回抽屉里,垂着眼睛陷入了无声的静默。



"噢,我的Nat,请你别哭,好吗?"Wanda蹲到她身边,小声轻哄着——这几年她总是把Nat当作小孩子,遗忘了她才是年龄更小的那个。Wanda伸出手去触碰她的脸颊,却再一次融入她的肌肤。这是她第一次见Natasha哭,她坚强的训练官小姐还从来没当着她掉过眼泪,只会在别人哭泣的时候送去安慰,而她自己似乎从来不需要。Wanda曾一度坚定,她的训练官小姐即是强大与温柔的融合。



如今见到她落泪的样子,Wanda有些慌神,"Hey,Nat,我在这儿,别哭,好不好?"



是的,就像在过去的很长一段岁月中中,Natasha总有能力在不经意间扰乱她的心绪——也许是她刚洗完澡时身上淡淡的雪松香,也许是她迷人的声线,好吧,她也总会沉沦在Natasha的怀抱里。就像此时她混乱的思绪又纠缠起来,却很快被一声沙哑的呢喃打断。



"我很想你,Wanda。"



「Hey,我也是。」





[00:06A.M. in New York]



「送你一个美好的梦,Natasha。」



Natasha站在全身镜面前望着自己,疲惫的眼睛,枯槁的脸色,她叹了口气,自己是需要加强训练了,毕竟安闲的日子不会太久,下一次战斗随时会来临。或者说,她不允许自己悲伤太久,这消沉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她不需要往前看,但至少要有留在原地踏步的力量。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的齐耳金发,视线模糊又清晰,转眼间镜中女人的头发长长了,松软地垂落在肩膀,从发顶蔓延的红色在耳侧和金发交织在一起。



岁月又在悄无声息中琐琐碎碎地溜走了,像流水账一样。



在Wanda看来,Natasha很少失眠,她站在盥洗室的门口看着那个静立在镜前的女人,又开始心疼,她的头发长长了,冒出了原本红色的头发,但似乎没心情去染。Wanda知道Nat快要撑不住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五年对于Nat来说是怎样的煎熬。所有人都有不得不向前看的缘由,只有她的一切牵挂都被埋葬在了过去,都被归于尘土。


Wanda想给她一个拥抱,事实上每天她也在这么做着,她想Nat总会感受到的,不管是因为冥冥之中的心灵感应,还是与生俱来的熟稔。五年来,Wanda操控混沌之力越来越娴熟,能为Natasha做的也越来越多,只是Natasha很少再需要她的照顾——好吧,Natasha正在强迫自己回归原来的生活,见证这种改变,Wanda甚至有些欣慰。



Natasha关掉床头昏黄的小台灯,世界一下暗下来,她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像无数次那样在睡前祷告。Wanda亲吻她的眉心。



"Hey,我知道你在。"Natasha喃喃着,嗓子却沙哑得厉害。



Wanda愣了一下,用手指触碰她的脸颊,迫切地询问:"Natasha,你能听到我吗?"


Wanda等着她回应,却只看见她眼角处的一滴泪,落到枕头上是晕染开的一小片湿晕。Wanda的心沉下去,她感受到自己也在流泪,嘴角挽起一个略带苦涩的微笑。



「是的,Natasha,我在这里。」



"晚安。"她听见Nat对自己说。



Wanda从来不敢妄自闯入她的神思,但那天晚上她为Nat编织了一个梦,是送给Natasha的礼物。







[04:37A.M. in the space]


「我在你面前,Natasha。」



Wanda想他们现在似乎是要去往沃弥尔,她的训练官小姐把头发梳成了辫子,坐在驾驶座前,和Clinton有说有笑,哦天,这个女人居然在笑,五年中Wanda总没见过她这样笑,她应该为她感到高兴,可她为什么还一阵阵的心慌。



"Hey,Natasha,我爱你。"她落在控制台上,面前的女人的目光透过她落在远处的星云上,反射在面颊上的光明明灭灭,有些看不真切。


"我爱你,Natasha。"她又重复了一遍。


她对Natasha的爱是不一样的,从幼稚的依恋到全身心的爱,再到无法割舍的,像刻在骨头上的一道印记。尽管她们有那么多暧昧的瞬间,她从来没有告诉过Natasha她爱她,她总是觉得时间足够多,但此刻,她没由来地心慌,觉得自己要失去她了。



她很爱她。




[08:32A.M. On the Vormir]


「请别离开,Natasha。」



沃弥尔的山上总有化不完的积雪,白茫茫的一片素白,是大地安宁的假象。悬崖之上,他们打起来了——为谁去赴死而起了争端。Wanda在一旁静静看着,浑身却止不住地发抖,是的,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里的寒冷,那种戚戚惶的无力感又爬上心头。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去死,哪怕是伟大的牺牲。她看到远处藏匿在斗篷之下的神秘人,迅速落到他面前,定定地盯着他瞧,当她看见红骷髅的眼神几不可见地变了一下时,她就知道,他能看见她。


"Take mine."Wanda的语气冰冷,没有波澜,就像在陈述事实一样,但她知道,她的嗓子都在颤抖。



红骷髅饶有兴趣地打量她,微微勾起了唇角,慢悠悠地开口:"Wanda Maximoff,the daughter of Django."


恶劣的停顿。



Wanda眯起眼睛,"听着,你最好快点。"



"残缺的魂灵没有资格。"



"该死。"




Wanda回身看到悬崖上的人已经不见影的时候,心下一空。她看到Clinton吊在悬崖上,死死地拽着Nat的腕子。



而Natasha笑了。



"It's okay."她的嗓子分明已经沙哑得厉害,却还是带了愉悦的尾音,如释重负一般。


「No,Natasha。」



"Let me go."



「Nop」Wanda在心里尖叫。



"Please,it's okay."



「No,No,No,Clint,dont let her go」她想她一定是在流泪,不然为什么会觉得眼角生疼。她在心里哀求。




女人从崖边坠落的时候,Wanda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她下意识地垂下眼睛,茫茫大雪模糊了她的视线,而那个女人披散的头发是一片苍白中的一抹亮色,她看着她,她在朝自己微笑。


Natasha总有这种很温柔的笑容,她曾经感受过无数次。



Wanda竭尽全力地想要控制住她下落的身形,却力不从心。她来到Natasha的身边,看到她的脸被细小的冰凌割出一道道血痕。


"No,Natasha,please don't go."她一遍遍地哀求着,沃弥尔的寒渊很深,她感觉过了几百年,她对着Nat低语了千千万万次。



到了最后只剩下一句。



「别怕,Natasha,我在这里。」



Natasha坠入一朵星云,她的身体已经被风霜摧剐得脆弱不堪,然而落入那巨大的怀抱时,她还是如释重负地笑了。


"我就知道。"她似乎没有什么力气再说话,Wanda需要把耳朵贴近才能听清。


"知道什么?"Wanda下意识地询问,而此时此刻她回过神来,发现Natasha正在看着她,那温柔的笑意又落入她眼中。于是Wanda也笑了,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



她刚刚得到她一秒,又将永远失去她。




*

Natasha安静地睡在那片星云中,期间没有醒来过,Wanda一直陪在她身边,几乎要把沃弥尔的所有星星和云朵都数了个遍,她并非无聊至此,只是她要确保自己再来这里的时候能准确无误地找到Natasha——是的,那时她就已经决定要再回到这里,并且坚信她会将Natasha带回来。



"小女巫,你不无聊吗?"


Wanda刚刚从寒渊上来,便看见红骷髅站在悬崖边望着他。


"要怎样她才能活过来?"


"她永远不能活过来了。"


"别废话,混沌之力也救不了吗?"


红骷髅顿了一下,眯起眼睛瞧着面前这个狂妄的小女巫,随即干瘪地笑了两声,"你永远只能是一缕孤魂,而孤魂是无法拥有这种力量的。"



Wanda哼笑,恶狠狠地道:"你给我等着。"





真正回到人世间的那一刻是毫无预兆的,那时她还枕在Natasha身旁,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拉上悬崖。


"不!!"


她还未曾跟Natasha告别,她怕这就是永别。







2 Year later


距离终局之战已经过去整整两年,一切生活回到正轨。很多消逝的人归来,正如有的人没有。


复联大厦重修一新,仍旧有人住在里面,只是不再是那个孤独的金发女人,是另一个红发女人,她们都同样的美丽。自从战争结束之后,Wanda搬进了这里,一切都还保持着Natasha离去前的模样,她躺在床上时就会想起几年前她守在Natasha身旁时的感觉,她还能感受到Natasha身上温柔的气息。


但她的午睡没能持续太久。


"Wanda阿姨,Wanda阿姨,这是你吗?"Wanda睁开迷蒙的双眼,看见Morgan举着一样老旧泛黄的照片趴在床边,注视着她。好吧,Wanda对于这个小公主总是没什么脾气,Potts小姐把她送到这里后就自己坐飞机去了国外,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照顾这个小家伙就成了几个人轮流的任务。



"是的,这是我,"Wanda垂下眼睛笑了,把她抱到怀里,握着她软软的小手,"Hey,小公主,你知道这个漂亮的阿姨是谁吗?"


"我知道,是Natasha阿姨,她去哪了呢?"


"她啊,很快就回来。"Wanda把脸颊贴在她柔软的发顶,目光落到了窗边金色的余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沃弥尔现在还是否冰天雪地,不知道她冷不冷,想不想家。


但Wanda知道自己很想她,睡思昏沉的午后她总会想起她。



"真的吗?"



"真的。Wanda阿姨从不骗你。"





Morgan有时也很淘气,这点完美继承了他父亲的性格,常常让Wanda束手无策。



"听着,小公主,如果你再不把榛子酱交出来,我就把你送到Peter哥哥那里去。"


果然,小孩子一下睁大了眼睛,转身就跑走了,Wanda舒了口气,猜她一定是去找那罐被藏起来的榛子酱了。Morgan并不是惧怕Peter,相反她最初很喜欢那个和她一样淘气的大哥哥。但很显然,是在她毫无防备地被蛛丝糊到脸之前,如果你提起这件事,Peter一定会发誓他不是故意的,从此他一直致力于挽回他在小公主心中的地位。


在Morgan回来之前,Wanda接到了一个电话,是Carol打来的,Wanda心下一惊,又有些隐秘的期待,以至于她在按下接听键时手指都在颤抖——这个女人一直奔波在各个星系之间,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联系。


两年前,她冒着风险留下了灵魂宝石,为了不打乱宇宙的秩序,这个保留的期限是三年,期间他们一直在等待宇宙时间点重合的时刻,是的,那一年Natasha安睡在了沃弥尔,而且是另一个时空的沃弥尔,她想寻到Nat的气息甚至都要跨越比五十亿还多的星系。



"是时候去沃弥尔看看了。"Carol告诉她。



Wanda放下电话,心脏还在咚咚地跳,她有些失神,甚至被捧着榛子酱的Morgan吓了一跳。她很快蹲下身来,替小姑娘捋了捋头发,把语气放的尽量柔和。


"噢,我很抱歉,小公主,你必须要去Peter哥哥那里住几天了。"


Morgan绷紧了嘴巴,把榛子酱往怀里揽了揽,那眼神就像在看漫画书的大反派一样。Wanda知道自己此时的地位正在直线下降,说不定已经变成了"比Peter Parker更讨厌的Wanda阿姨"。


好吧,她还是想尽力挽回一下,"小公主,我也没办法,你知道的,我也很讨厌那个会喷蛛丝的家伙,但你作为一个小天使,要给Peter哥哥赎罪的机会,不是吗?"



噢,面前的小姑娘看起来委屈极了。Wanda把她搂到怀里,抚摸着她柔软的背,在她耳边轻声喃喃着:

"Hey,你知道吗,Natasha阿姨迷路了,需要一个人去接她回家。"


"她为什么会迷路?"小姑娘咬着嘴唇,含含糊糊地问。是的,只有天真的小孩子才会认真疑问这种问题——这让Wanda忽然感觉到Natasha真的只是迷路了,真的在等自己去接。


"她太傻了,所以才需要一个人去接她,Morgan也很想见她,不是吗?"Wanda温柔地笑了,眼底起了一丝朦胧的水雾,她拍着Morgan的背,亲亲她的额角。



"Morgan,我发誓,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可以见到Nat阿姨了。"





*


灵魂宝石在她掌心闪着金色的微光,就像纽约的落日一样——她一个人看了那么多年的落日。Wanda得承认,她确实不该对沃弥尔抱什么美好的幻想,刺骨的严寒和绯红色的天空构成鲜明的对比。而那个穿着斗篷的人仍旧孤单地站在悬崖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但Wanda懒得多想,她走到他面前,单刀直入:"Hey,把Nat还给我。"


"你真的来了。"红骷髅眼中有一瞬的诧异,"谁能想到你们这群蠢蛋居然赢了呢。"


"是的,我们赢了。"Wanda挑衅似地挑起眉毛,忽然转了话锋,"Hey,想不想见见Steve,你们两个老家伙叙叙旧如何?"


红骷髅眼里起了嫌恶,他轻哼一声:"听着,小女巫,你最好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Wanda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提起唇角:"ok,enough,Once again,把我的Nat还给我。"



"有关灵魂宝石的交易是不可逆的,她回不来了,放弃吧。"红骷髅甩开斗篷,转过身去。


Wanda眉梢一挑,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转到他眼前去,那语气仿佛在威胁:"Nope,让她回来,死骷髅。"


"注意你的言辞,小姑娘。"


Wanda满意地看见红骷髅眼中的惊诧,她不屑地轻哼一声:"听着,如果你不让她回来,我就毁了着冒着金光的破玩意儿。"


灵魂宝石在她掌心被红色的法雾包裹起来,轻轻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会分崩离析。


红骷髅盯着她,似乎在辨别她话中的真假,半晌下了定论,"你不会的,毁了它你得不到任何好处。"因为常年呆在沃弥尔的风雪中,他的声音显得干瘪而沙哑。


"那就瞧瞧。"


Wanda提唇,灵魂宝石悬浮在她面前,在红色的法雾中微微颤抖着,直到上面出现了一道裂痕,红骷髅突然伸出手去抓,反被宝石内部迸发的能量推开。Wanda收手,将宝石握在掌心。


"你是被诅咒的人,永远只能指引别人得到它,自己却永远无法得到,这多可笑。"Wanda用手指摩挲着宝石冰冷的棱角,忽然压低了声音:"如果它被毁了,你的存在将毫无意义。"



红骷髅眯起眼睛瞧这个站在他面前志在必得的小女巫,轻嗤一声:"如果你非要送死,那就自己去寒渊下面归还宝石,别再烦我了,你个聒噪的臭丫头。"





*

再一次跳下去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这回她总算做是个真真正正的活生生的肉体了——再也不是两年前那个只能做旁观者的残缺的灵魂。Wanda感受到冰凌割破她的脸颊,细小的冰霜爬上她的眉梢,她看见沃弥尔藕荷色的天空,竟然是该死的美丽。



她闭上眼睛,握紧了手中逐渐融化的小石头。



「沃弥尔很漂亮,但是太冷了,请回家吧。」



"Nat,该回家了。"她在心里默念。





*


好凉。

Wanda感觉湿濡的冷意从四肢百骸泛上来,她的眉心隐隐作痛,眼皮却沉重得抬不起来。她坠入光怪陆离的梦境,看见童年时的自己,看见无数灾难的废墟,看到自己跳下沃弥尔的悬崖,看到——Natasha。


「该醒了,Wanda。」


Wanda猛然惊醒,一下坐起来,她大口喘着粗气,下意识地张开手,看到掌心空落落的一片湿濡,继而发现自己在一湾浅水中,水中倒影着沃弥尔粉紫色的天空,云纹在水波中缓缓流动,那是无声无息的静谧与安然。


她愣愣地望着前方,混沌的思绪停止了思考。


"远方的人,你为何来此?


远方的人,你为谁而来?


远方的人,请随那不可安歇的魂灵一齐沉睡,一齐苏醒。"


那远古的声音从她心底而来,Wanda渐渐找回了知觉,神思逐渐清明,她喃喃着:


"我为寻迷路的故人来此。"



恰在这时,沃弥尔到了黄昏时分,绚丽而朦胧的金色像薄纱一样笼罩了她面前的大地,她看见自己的影子,瞥见远处另一个更小的影子——那样熟悉。


Wanda蓦然回头,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到在不算远的地方,有一个女人站在夕阳下垂首静思,那个女人抱着胳膊,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很久。


「长日尽头,我站在你面前,你将看到我伤痕,知道我曾受伤,也曾痊愈。」



是吧,那是Natasha吧。Wanda感受到眼泪从她眼角不听话地流了下来,她的喉咙一阵酸涩,只能静静地看着,看着那个女人朝她一步步走来,岁月在她身后铺成金色的花瓣,光芒为她的轮廓镶上了玫瑰金色的花边。


离得近了便看得清了,在很多年中她过分思念的那个人的面庞逐渐清晰。


是的,是Natasha。



Natasha蹲在她面前,笑意是逐渐加深的,她轻轻地为流泪的小女巫擦擦面颊,低声呢喃着: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姑娘。"



她指尖的温度还是那般熟悉的令人心安,就好像这些年她从未离去过,就好像昨天她才温声细语地安慰过她,就好像昨天从未离去。而此刻,昨日再次来临。



"Natasha,我爱你。"她急切地搂住Natasha的脖颈,急切地道出那一句她在心里默念了千千万万遍,却从没说出口的话。


"我爱你。"她重复着,把脸埋在Natasha的肩窝中小声呜咽。



"Hey,我也爱你。"Natasha拍着她的肩膀,像哄任性的小孩子一样。



Wanda把手放在Natasha的掌心,任由她将自己拉起来。她在Natasha面前站定,脸上泛起诡异的红晕,语气带些娇憨的威胁:


"Natasha,你得答应我,从今往后再也不轻易离开了。"



Natasha轻柔的笑了,缱绻的光晕洒在她脸上又是无尽的温柔。好吧,Wanda又没了脾气,就像这么多年她总会败给她一样。



"我发誓,Wanda,从现在起你拥有我的誓言,直到永远。"




Natsha,Natasha,不再是亡魂的Natasha。



她刚刚得到她一秒,也将永远得到她。




ғɪɴ.





(往下有彩蛋)







小彩蛋:


"Nonononono,我发誓我错了,Morgan。"Peter Parker现在觉得答应照顾Morgan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好吧她是个小公主,在任何人眼里,包括从前的他,可事实证明,她现在简直就是一个专门治他的小鬼头。


"听着,Morgan,把辣椒酱放下,如果你想吃可以倒在自己的三明治上。"


Morgan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Oh!****!"



兵荒马乱的早上随着大门被推开而终结。Peter得救一般感激地回过头去,但看到来者后他愣住了。然而Morgan已经跑了过去,扑入了Wanda的怀抱。


"Auntie Wanda!Auntie Natasha!"


是的,站在Wanda身旁的是Natasha,此时她正和Morgan打招呼,亲吻着小姑娘的面颊。




"Oh,Hey,Natasha,很高兴见到你,"Peter站在她面前有些语无伦次,只能维持着一个局促的笑容——他很震惊,他没想到女巫真的能把她带回来,"噢不,我是说真高兴你回来了,Wanda她一直很想你。"


"I'm Peter Parker,the Spider-Man."Peter伸出手,期待一个友好的见面礼。


很不幸,他的手先一步被女巫拍开,Wanda嘴里叨叨着:"Hey,hey,hey,hands off,Peter Parker,she's mine."


Natasha朝他无奈地怂了怂肩,丝毫没有管教小女巫的意思。


Peter在心中长叹一声。老天,我当然知道。


"Hands off——"此时又响起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from my dear Auntie Natasha."



"辛苦了,Peter,回见。"Wanda朝他潇洒地挥了挥手,一行人便离去。



她们的声音渐行渐远,不过他还是能够听清Wanda的声音:



"噢,听着little Morgan,小淑女可不能那样讲话,不过今天就算了。"




“Nat阿姨抱——”





ғɪɴ.



跟我说说话?


评论(10)
热度(547)
  1. 共2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EonAshes | Powered by LOFTER